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番外(五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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番外(五)

玉泉山地處北方,比之矗立於西面的乾元山會稍冷一些,風刮在臉上,帶了絲絲縷縷的涼意。

今日乃玉鼎真人的壽辰,天際祥雲籠罩,仙鶴蹁躚,幾分甫一落地,就望見一雙璧人並肩而站。

“二伯!姨母!”承焱驚喜,率先奔了過去。

而瀟芊瞧見他,也頓時眼眸放光,提裙而來:“焱兒,怎麽只有你一個人呀?”

一襲湖藍襦裙,仙氣飄飄,馨香四溢,每回見著她這張閉月羞花的臉,承焱都覺得萬分親切,仿若見到娘親一般。

乖巧附上對方耳畔,小少年低語了幾句。

瀟芊聽罷,姣好的容顏上綻放開笑意,誇道:“真乖!”

摸了摸小少年的頭,她牽了人往回走。

楊戩一襲金絲滾邊繡銀紋的墨色錦袍,身姿頎長挺立猶如青松,面上帶了一絲雲淡風輕的笑。

旁邊站著的龍鳳胎忙笑吟吟問好:“承焱哥哥!”

雖說墨塵和如棠已有數百歲,但按照凡間的年歲來算,還是得喚一聲哥哥的。

如棠鐘愛腓腓,女孩子眉眼彎成月牙狀,將毛團子美滋滋地抱到懷裏,任由哮天犬馱著她們去旁邊的花海裏抓蝴蝶。

雖是年紀尚小,但如棠的美人胚子模樣已然顯出雛形,鵝黃裙衫隨風曼動,恰如一朵熠熠生輝的玉塵仙花。

墨塵收回視線,微笑道:“承焱哥哥,咱們切磋一下武藝吧!”

“好!”承焱欣然應了。

另一廂,玉鼎真人手執拂塵,仙風道骨,笑意溫朗,由衷致謝:“諸位師兄親來祝壽,玉鼎榮幸至極啊!”

太乙真人捋著胡須,愜意道:“哈哈,師弟客氣了。”

今日同來慶生的還有雲中子與清虛道德真君,四位仙人落座,悠然品茗,談天論地。

閑暇之餘,楊戩轉頭望向旁邊那對少年。

小小年紀,身手已然十分矯健,你來我往,招式有度,力量拿捏得恰到好處。

玉鼎真人笑了笑,緩聲道:“本以為你的一雙兒女已經是三界之中的鳳毛麟角,未承想,竟還人外有人。”

手裏捏著茶盞,楊戩俊面清朗:“子代人才輩出,乃我神族之幸。”

旋即轉頭,去瞧旁邊坐著的姑娘。

瀟芊嬌靨如玉,笑顏溫和,似天上月,水中花一般令人身心舒暢,男人稍稍握緊她的手,眼底滲開瀲灩柔光。

正值風和日麗,幾位老神仙在這兒論道弈棋,楊戩和瀟芊則帶著孩子們去了東岳。

紫金宮矗立在泰山之巔,一如既往巍峨壯麗,奇偉恢弘。

毓風閣,槐花洋洋灑灑,飄落滿地,四處洋溢著鳥語花香。

黃天化正坐在書房裏,忽而外頭闖進來一道脆生生的男音:“大伯!姨母!”

墨塵性子隨父,清冷端肅,帶著些沈默寡言,而承焱則活潑好動得多,是以,天化一聽就知曉是誰來了,只不過沒想到後頭竟還跟了一串兒。

“喲,今兒個是什麽風?把咱們真君都吹來了?”黃天化提唇,笑得散漫。

“這些小東西在山上待不住,想要出來找點樂子,本君尋思,還是炳靈公這兒最合適。”楊戩沈聲,音色清冽如山泉。

兩個男人對了個眼色,正想聊點兒什麽,此時,雲苒牽著女兒進來了。

“二叔,姨母。”語嫣邁著小短腿,咧開嘴笑。

年紀尚幼,小丫頭牙還沒長齊,穿著一件繡了鈴蘭花的縹碧紗裙,小臉兒白皙紅潤,頭紮雙丫髻,模樣嬌憨可人,頗像一只小倉鼠,讓人忍不住就想將她撈進懷裏。

“嫣兒有沒有想姨母呀?”瀟芊抱著她顛了顛,滿眼慈愛。

對方明顯也很歡喜,小手摸她臉頰,樂呵呵道:“有!”

往日雖來過兩回紫金宮,但這是承焱頭一回得見大伯家的閨女。

擡頭細細瞧了會兒,小少年眼眸閃閃,有感而發道:“這個妹妹長得真好看!”

聞言,如棠與墨塵紛紛望來。

墨塵心下道:你當初見著我們家如棠時,似乎也是這麽說的。

“那焱兒覺得哪個妹妹更好看?”黃天化頓時起了興致,開門見山地問。

楊戩淡淡瞥了他一眼,沒有說話。

關於女孩子之間的比較,語嫣尚且懵懂,沒什麽概念,但如棠定是懂的,用凡間的話來說,承焱覺得這是道送命題。

瀟芊和雲苒的目光也都聚了過來。

萬眾矚目之下,小少年黝黑明銳的眼滴溜轉了兩圈,答道:“兩位妹妹各有千秋,天資絕色,似皎月,如艷陽,都是這世間獨一無二的瑰寶,若真要分出個伯仲,只怕是褻瀆神女啊!”

他展顏一笑,音色甘脆似風鈴,爽朗清舉,頗有兩分意氣風發。

如棠聽了,不由得低下玉面,含羞淺笑。

墨塵仍舊隨了他爹,兩人一塊兒,微不可察地提了提唇。

黃天化對這回答挺滿意,點了點頭,表示讚賞。

旁邊兩個大姑娘則相視一笑,唯有語嫣憨憨地左顧右盼,見大家都挺愉悅的樣子,她也跟著呵呵傻笑。

時近晌午,雲苒同瀟芊去庖廚商量午膳。

四個孩子難得相聚,也帶著各自的靈獸,跑到涼亭裏玩兒去了。

天化站在廊下,感慨道:“這小子同他爹比起來,可是討喜多了。”

見他一臉欣.慰,楊戩漫不經心道:“怎麽?炳靈公又看上蓬萊的小殿下了?”

“你這話說的,我是那種見異思遷的人麽?墨塵這個女婿,我要定了!”

天化轉頭,言辭懇切,旋即眉宇微挑:“至於承焱,還是讓你們家如棠看緊點兒吧!正所謂肥水不流外人田,聽聞西王母那邊已經在動心思了。”

默默聽罷,楊戩輕輕一笑,沒有表態。

乾元山。

夜幕降臨,雲水結界籠罩在漫天星辰之下,薄霧繚繞,花葉紛飛。

沿著瀑布順流而下,可見混天綾浮在空中,金紅色的光芒幽幽溢出,照亮圍裹春.色的櫻粉紗帳。

熱氣氤氳,淩亂朦朧的光影裏,梓菱捧著男人的俊面,顫聲喚:“三郎……”

半晌之後,那人又將她翻了個面,大掌撈住酥醪,恰如春水行舟,晃得不亦樂乎。

酥麻一陣接著一陣湧上頭頂,梓菱香汗淋漓,白玉似的手撐在床頭,應他要求,音色嬌柔軟媚,聲聲喚著“夫君”。

一百餘年未曾交歡,再加上剛突破人仙之境,哪咤有使不完的力氣,盡數傾瀉在了她身上。

不知鏖戰了多少回合,月落參橫,黎明之際,哪咤終是有些脫力,癱在榻上,開始纏著她耳鬢廝磨。

“青兒,你是我的,誰也別想搶走你。”

親吻懷中人的脖頸,他呼吸灼.熱,嗓音低沈。

“我愛你,別不要我。”說著,他越抱越緊。

許是情到濃時愛意便愈發熾烈,令人癡狂,也令人愈加害怕失去,這麽一個頂天立地、鐵骨錚錚的大男人,竟是埋首在妻子的頸窩裏落下淚來。

他的眼淚如他的體溫一般熾烈,雖然只浸染了那麽一小片肌膚,但梓菱的四肢百骸間都逐漸流淌開暖意,熨得心底美滋滋的。

啞然失笑,她翻身趴到男人身上,嬌.聲道:“文曲星君不過是想請我替他說門親事,你緊張什麽?”

目及她唇角狡黠的弧度,哪咤眸色清明,瞬間明白了些什麽:“你知道我在……?”

“哼,”小手敲打胸膛,梓菱佯怒道,“本君可是九天玄仙,豈有被人偷.窺卻不自知的道理?”

“那你……”哪咤俊眉微斂。

這是在故意氣他?

意識到這點之後,哪咤緊繃的心弦驀然放松:“你學壞了,堂堂女君怎能如此戲耍自己的結發夫婿?”

大掌掐上細腰,梓菱下意識想躲,那人的手卻就勢往上,將她整個人禁錮在了懷裏。

“近墨者黑,三太子倒怪起我來了?”

梓菱嬌笑,凝脂玉般的脖頸映在幽暗金紅之下,愈發細膩誘.人。

墨瞳深邃,哪咤凝眸打量,唇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:“黑麽?那我將它染紅就是了。”

朗聲甫落,男人低頭,吻了上去。

與其說是吻,不如稱之為吮.吸,他仿佛想在這截玉頸間種上數朵桃花,好以宣誓主權。

梓菱四肢酥.軟,那潺潺的水意又不可抑地湧了出來。

朱唇翕張,她摟著男人的腦袋細聲嚶嚀,沈溺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方才那話的意思。

臭不正經的!

梓菱咬唇,在心底暗罵,擡腿就想頂他。可這人眼疾手快,一把擒住腳腕兒繞到自己的腰上,朝那被染紅之處摩挲了去。

花自鮮妍水自流,柔柔碾過,馨香如故,哪咤沿路往下,徐徐探進幽穴深處。

又過了一個時辰,熹微的晨光從洞頂照了進來,灑下碎芒流轉。

紗幔晃動的幅度時遽時緩,其間汗液交加,蒸騰而上的馨香與淫靡之味交雜,在空氣中蹁躚逸散,令人燥熱不安。

握住圈在脖頸上的溫軟柔荑,哪咤嗓音低啞:“舒服麽?”

“嗯。”輕聲甫落,梓菱的小腹又猛地往上挺了下,游龍攪弄,顫得她十指蜷縮,嗚嗚咽咽的尾音像貓尾巴似的卷了起來。

“本君的心只屬於你……”許是太過愉悅,懸了清淚的眼眸稍稍彎起,梓菱不由自主地開始說情話,“永生永世,本君都只會要你這一根定海神針。”

定她的身,也安穩她的整個乾坤,三界之大,有他便有家。

“青兒,我愛你,千千萬萬年,我的心,我的身,也都只會臣服於你一人。”

溫聲訴說,哪咤柔情繾綣,薄唇離了雪乳,游離往上,又叼住了那嬌.艷欲滴的唇.瓣。

老神仙之間一旦談經論道便是不眠不休,再加上承焱去了仙界,太乙真人許久未歸。

於是,二人這一廝混就過了整整半載。

離去之時,一如哪咤所言,梓菱被折騰到兩腿發軟,確實只能躺著上行雲。

“娘親,焱兒好想你呀!”站在雲間,承焱委屈巴巴,一點也舍不得放開娘親又香又滑的素手。

“娘親也想你,乖,好生陪爹爹修煉,屆時咱們一家三口團聚,再也不會分開了。”

斜斜倚在貴妃榻上,梓菱摸著他的頭,笑容慈愛溫和。

“嗯。”娘親的嗓音似春風,娘親的話語如仙令。

聞言,小少年點了點頭,一臉小大人模樣,鄭重道:“娘親放心,焱兒會照顧好爹爹的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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